第262章 與愛同等的力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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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2章 與愛同等的力量
【菲特老師親啓, 您寫的莫奈沙閣下非常美味*&@#哦不我是指定制類故事《同事》非常美味&%$#*我是說,非常好看。定制類故事很好,別再有下次了!天殺的!族系其他大類種族怎麼對活埋這段做閱讀理解!】
【種族特性是廣域複眼的刀翅蜓根本沒有閱讀體驗!!】
【蝶種有話要說…】
【螳種有話要說…】
【蜂種有話要說…】
【蛾種大類白蛾亞種有話要說…】
【…】
【好家夥, 管用的愛情手段全在囚星法典上。】
【新型規(guī)避風險法——只要感情升溫手段比法典還離譜, 法典就罰不到我!菲特你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嗎?】
【菲特寫的愛情教材不適合和平年代。】【說得好像現(xiàn)在不和平了你就能立刻見到閣下一樣!】
【…】
【我服了, 貝利斯·羅的視角一點教材真料都沒有。】
【菲特·懷恩和約書亞·華沙的視角好歹還能漏點有用的東西參考,貝利斯·羅你純金首都盟蟲族啊, 好東西你是0.5%都不說!】
愛情故事經(jīng)典的推進橋段一出,星網(wǎng)四處炸鍋,有的炸種族不同, 有的炸環(huán)境模擬無法參考, 有的炸線下。
四大區(qū)某科技論壇:
【這個戀愛故事到底誰在爽?誰在受益?】
【說到誰在受益……有科技大佬開到現(xiàn)實的貝利斯·羅線下坐標嗎?】
【無。
之前《同事》決賽公示中獎名單, 有個首都盟的特權種去開了現(xiàn)實貝利斯·羅的資料, 這個貝利斯·羅是軍工科技側(cè)的研發(fā)工程師,那個特權種沒在首都盟挖到現(xiàn)實貝利斯·羅,菲特站那邊推測現(xiàn)實貝利斯·羅已經(jīng)逃往極東區(qū)避難。】
【現(xiàn)實貝利斯·羅也是未婚, 高等種,單姓一個羅…從某個百年家族裏拆出來的旁支家族吧,說離開主家盤踞的首都盟就離開?】
【極東星區(qū)現(xiàn)在可是科技熱門星區(qū), 菲特野心不小,極東官網(wǎng)的科技子頻道板塊就叫普羅米修斯。】
【嘖, 油滑的首都盟蟲族。】
【…】
【你們剛剛是用了“避難”這個詞嗎?】
【你們科技派真打算定點盒武器攻擊貝利斯·羅啊??同盟情呢??】
【。——ip來自東天弓區(qū)首都盟主星】【好像什麼都說了但又抓不到犯罪證據(jù)……】
【首都盟蟲族自有一套神秘的語言交流體系…】
@菲特:[…
嗯,第二片記憶影像是貝利斯當年離開的真相。
但第二片記憶影像沒有第一片那樣完整。
貝利斯當時傷得太重, 而這份事關承諾的記憶又太過久遠, 橫跨二十五年的記憶落在我眼前時, 只剩零星的兩瞬間的剪影。
第一瞬舊影, 我見到了我的二哥。
記憶中, 壯年初期的貝利斯穿著羅斯執(zhí)事服,單膝跪在我二哥面前,和所有羅斯侍者一樣,沉默恭順。
那會我在為發(fā)育月做準備,一直待在家族深處的發(fā)育池室配合家族醫(yī)生,家族發(fā)育池室是保密重地,貝利斯不能去。
我二哥專挑這個時間找貝利斯。
嗯。在過去,羅斯家族內(nèi)部仍遵循舊派運轉(zhuǎn)方式,誰的侍者就是誰的手臂與喉舌,其他血系兄弟不得輕易使用。那會兒,我的哥哥們知道我照顧教育貝利斯,很長一段時間裏,他們只當我獵奇心起,培養(yǎng)貝利斯就像培養(yǎng)實驗室裏的一蠱菌群。
當時哥哥們對我的縱容教育頗有微詞,但他們沒有說什麼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忽略了我不符合家規(guī)的操作。
我雙親的意見?嗯,雌父是家主,很忙。雄父永遠支持我做的任何決定。他們總是在星外航行,忙完家族工作忙議會,更多時候,我和我的哥哥們一塊兒生活在家族星。
直到我二哥單獨召見貝利斯前,親長間,沒蟲知道我和貝利斯的感情。
什麼?啊,那你恐怕要失望了…好歹我的家族是科技派系起家。[筆者記錄詢問:那麼這次您的兄弟召喚了貝利斯先生,直接開始威脅,毆打逼迫貝利斯先生承認你們存在不正當主仆關系,最後打殘驅(qū)逐?]
我的二哥,有著舊派家族常見的性格。]
【懂了,屁事多,心眼多,毒汁多的經(jīng)典首都盟蟲族配置。】
@菲特:[…
二哥召見貝利斯的時候,提了一個小手提箱過去。
他沒有威脅也沒有辱罵貝利斯,他的態(tài)度很平靜,一如在外開會時的彬彬有禮,“我請教你,兩個選擇。”
“第一,等莫奈沙度過發(fā)育月後,你晉升成執(zhí)事長,用這個身份繼續(xù)跟著莫奈沙,像守護者一樣站在他的影子裏,見證莫奈沙走向坦途,獲得功績桂冠。”
“莫奈沙步入壯年初期,他會開發(fā)自己的實驗星,也許是在家族星的衛(wèi)星城,也許是合衆(zhòng)盟的衛(wèi)星區(qū),如果是後者,會有不少外交項目。莫奈沙不耐煩學外交,你要去學外交課,負責好一切對外工作。再過幾年,或者十幾年,莫奈沙與家族安排的雌蟲結(jié)婚,步入婚姻殿堂,你要安排好他婚後的一切事務,包括後代子嗣與其他雌侍的陪伴時間。”
……[筆者記錄:莫奈沙閣下恍神了十多秒。]
哦…沒事,只是時間已經(jīng)過去很久了,一想到兄弟…我還是能輕易回憶起他們挑刺表情的細節(jié)。
…
二哥說完第一個選擇,觀察了跪地的貝利斯一會。
記憶裏,貝利斯沒有表現(xiàn)出任何異樣,他用侍者那種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說:“謝賜榮耀。”
然後,二哥說了第二個選擇。同時,二哥打開隨行的手提箱,裏面是三套用絕緣塑封盒裝好的id證件。
“第二,我現(xiàn)在給你三套全新的身份,一套身份通向普羅米修斯高等學府,亨利·金大導的直授學生。莫奈沙教了你不少東西,你拜這位大導學習不會有知識障礙。”]
【喔喔喔!!亨利·金!之前《同事》決賽圈淘汰的12位選手之一,西區(qū)蟲族!】
【臥槽,菲特真的廢物利用了!】
@菲特:[…
“一套身份通向合衆(zhòng)盟中央議員學院,你在那邊學院上學三年,畢業(yè)以後可以直接進入議院實習。”
“最後一套身份通往合衆(zhòng)盟軍部科技區(qū),你過去就是中士。”
“這些身份。”二哥一邊說,一邊觀察貝利斯。記憶裏,貝利斯低著頭,沒明確直視二哥的觀察,但我站在第三視角能清楚看見二哥眼中的…嗯,戲謔。他說,“這些身份所跟隨學習的每一位教授,每一位議員,每一位長官各有名望。我資助你,你功成名就以後,回報羅斯家族十年即可。”
二哥說:“只要你用這些身份進入合衆(zhòng)盟區(qū),十年時間,你一定能擁有回饋羅斯家族的分量與價值。這些身份,幹淨清白,上等體面,全部來自合衆(zhòng)盟有頭有臉的大家族的旁支血。”
記憶裏,跪著的貝利斯僵住了。
我站在時間外,能清楚看到他的背部隆起繃緊。
我看到貝利斯沉默許久,貝利斯的頸部鼓游起一條條青筋,他在忍耐渴望的洗禮。
最後,貝利斯擡頭,看向那一箱id授權。
我聽到貝利斯說,“二少爺,這些證件沒有印章紋,這是一場有關忠誠的考驗。”
…
多奇怪呢。
每一個蟲族都想要愛,但真有一點…哪怕只是一點靠近愛的情感出現(xiàn),每一個蟲族都懷疑愛。
…
接著,我聽到二哥發(fā)出一聲笑。很冰冷,與我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我看到二哥拿起那些塑封盒,打開,抽出裏面制成卡片的id卡與通行證。就像小時候…二哥主動帶我接觸賭博…接觸壞游戲,他挑出id卡,疊在一起,當成撲克牌洗,用手指夾著,一張,又一張,打在貝利斯揚起的臉上。
“你擡頭,你辨認,你有念想。”
“你是我弟弟的侍者,卻主動辯證我提供的利益。”
“你今天能為幾張身份卡說出侍者範圍之外的話,明天呢?”
二哥沒有給貝利斯回話時間,他招了招手,家族侍衛(wèi)執(zhí)行了處理叛徒的流程。
他們封住貝利斯的嘴,禁止聲音授權,摘下貝利斯腕上的智腦環(huán)和頸部的鎮(zhèn)靜環(huán),搜走貝利斯身上佩戴的羅斯財産。嗯,也就是我送的配飾手表胸針和其他授權卡。
第一瞬記憶印象的最後一個畫面……是二哥的臉和聲音。二哥彎腰靠近滿目驚懼的貝利斯,觀察幾秒,他不滿抱怨兩聲。
“莫奈沙的確很喜歡你啊,給了你那麼多授權,嘖,我都沒有他秘密基地的瞳紋授權。”
二哥就這樣挖掉了貝利斯的眼睛。
…
什麼?哦,請寬心,那是閃爍的瞬間記憶,二哥動手的時候,記憶就碎了。我沒有受到?jīng)_擊影響。
接著,就是第二瞬舊影。
貝利斯在垃圾艦的焚燒壓縮倉裏醒來。
他最先愈合重長的是眼睛,第二個重生長的是基礎血腔室,但再多的,他沒有能量自愈了。
巨大的漏鬥型壓縮倉內(nèi)裝了半倉的垃圾,無數(shù)垃圾像流沙一樣下陷,湧向壓縮倉的底部焚燒爐。
貝利斯被垃圾海裹挾下沉,壓縮倉底部焚燒爐的能源火光照亮了高高深深的倉頂,像一輪倒懸的太陽。
貝利斯一醒來,被開膛破肚的身軀僵直了很久,一直到焚燒爐的熱度烘到他,他才動了動新生的眼球,手腳哆嗦地插進垃圾堆,用力拽出幾根廢棄的電線絲,很…粗暴地處理了自己腹部。他開始艱難上爬。
那會兒他的性格還沉默寡言,遇到這般險境也沒有驚叫,但我能感覺出,他嚇木了,痛麻了。
貝利斯傷得重,一開始爬得很慢,速度趕不過垃圾下陷的速度,即使距離焚燒爐很遠,他的皮膚還是開始冒水泡了。
然後他開始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出聲。他的舌頭被割過一次,一開始發(fā)出的聲音都不是聲音,只是一種含糊的呼吸氣音。
但這含糊的聲音成為了他的新動力,新的內(nèi)髒,新的手腳。
在漫長艱難的攀爬過程中,貝利斯本能地開始尋找垃圾中能用的東西。嗯,他在吃垃圾中的廢棄實驗血肉恢複身體能量。
等他的舌頭重長回來以後,我聽清他在說什麼。
他一刻不停地呢喃我的名字……那都有些毛骨悚然了,一直到貝利斯成功攀頂,沿著運輸廢棄實驗血肉的髒污管道成功出逃垃圾倉,他都還在呢喃。
…
我讀完他空洞的記憶,貝利斯就帶我抵達地表淺層。
我們被搜救的醫(yī)療儀器探測到,搜救員們開始下挖泥土,搶救我們。
我從黑暗中脫離,一時沒辦法馬上睜眼,我馬上對貝利斯說,我們脫困了,你成功了。
我閉著眼,反複地對他說,貝利斯,你成功了,你再次成功了。
貝利斯沒有回應。
醫(yī)療救護驚叫著把我們分開,我當時虛弱,掙紮不開,只好對醫(yī)護說,先給貝利斯注射修複身體的針,精神藥劑可以晚一點,我用神經(jīng)觸須維系過他的神經(jīng)反應,他的腦部神經(jīng)還有活性,先救他的身體。
戰(zhàn)地救援隊治療我們,各種強效針劑一針針地用在我們身上,我的眼睛很快適應光線變化,重新睜眼。
然後。
我看到了貝利斯說的一切。
戰(zhàn)爭過後,中轉(zhuǎn)星的地表化為一片漆黑坑窪的焦土,黑煙輕柔地從或粉碎或柔軟的泥土中冒出,如霧如蜃,直上天際。
我和貝利斯躺在臨時架起的戰(zhàn)地醫(yī)院的擔架床上,戰(zhàn)地醫(yī)院兩米外,就是一條由扭曲鋼鐵與碎石搭建出的窄小隧道口,隧道口有一道濕潤發(fā)黑的長痕,長痕一路蔓延到我身邊躺著的貝利斯的擔架下。
那一會兒是早晨,中轉(zhuǎn)站的人造日光暴烈如火,照在那道濕潤腥黑的小道上,反射出一丁點兒血液未幹的紅。
貝利斯說著玩的鬼話成真了,他牽著我游過焚燒的冥河,小憩夢魘神的夜宴,最後以身鋪出冥後珀耳塞福涅的花園。
那時,我被搶救成功,下一個五分鐘,睡在我旁邊擔架的貝利斯被戰(zhàn)地醫(yī)護宣告了時間。
貝利斯躺在擔架床上,臉的方向?qū)χ业拇玻潜犞鄣模罱鹕耐c擴散暈開,淺金色的虹膜不倫不類地染了髒色,我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意識,治療針和神經(jīng)活化劑一劑又一劑地打進他的身體,他的生命體征仍斷崖式下跌。
…
挽救的方式,嗯,的確是對他說話,但不是你想得這種。[筆者記錄:您采用了喚醒的挽救方式?是說愛嗎?]愛?不,那個時候的貝利斯不需要愛,也不需要悲苦地挽留,更不需要呵護與拯救。貝利斯就是靠著這一切帶我走向黎明,當我們破土而出的那一刻,他就已經(jīng)享受過這些美好力量。
瀕死的貝利斯需要足夠殘忍的背叛,破滅的理想,沒有意義的付出,他需要和愛有著同等力量的恨,只有與愛同等的強大的情緒才能泵活這具腐爛的身軀。
我踉蹌下床,靠著他的擔架床坐下,他瞳孔擴散得恐怖,我伸手擺正他的臉,喊了好幾聲他的名字。很多聲後,貝利斯才顫了顫嘴唇,幹裂的嘴唇又流出了絲絲血液,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應。沒有更多了。
但我只要確定這個就好。
他還能聽見我的聲音。
當時是12月底,距離1月還有7天。我靠在貝利斯耳邊說,我要在1月結(jié)婚,和訂婚多年的理查德·諾西多。
我說,我和理查德訂婚十年,我在第五年愛上他,之後五年,我加深這份感情,我迷戀他,我會和理查德在結(jié)婚典禮上簽一對一的婚書。
我說,我這一生只要理查德·諾西多。
我說,貝利斯,我原諒你了,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。
…
嗯,他活了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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